顾泽冷漠的背影，让顾向东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，这个儿子是恨他的。

屋里静悄悄的，气氛冷凝。

“爸，顾泽他也恨我，是不是？”

“你才知道！”

顾爷爷叹了一口气，这个儿子废了。

顾爷爷这个时候最思念自己的二儿子，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优秀的儿子。

顾向云是顾爷爷的二儿子，是最像老爷子的儿子。年纪轻轻有勇有谋，在部队也是战功不断，那是老爷子真正培养的接班人，是从小带在身边的儿子。

他不像老大没脑子，也不像老三那么圆滑世故，很是正直果敢。唯一的遗憾就是听了他妈的话，娶了不是自己喜欢的妻子，对家没有太多的留恋。

当顾向云牺牲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，顾爷爷当时喷了一口血，真的，感觉五脏俱焚，痛不欲生。

可能是太痛苦，也可能是想着怎么培养下一位接班人，从而忽略顾峰的教育，以至于让他在奶奶的溺爱下，长成那么个样子。

顾老爷子陷在悔恨中，如果老二牺牲了以后，他把更多的心力放在其他孩子身上，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。

现在，顾家犹如一盘散沙，没了主心骨。也不对，有主心骨，那就是顾泽和顾野，成长的很快。可是，这两兄弟，对他们的父亲，甚至对整个顾家，都充满怨恨，又怎会想让顾家更进一步呢。

如果当年……

算了，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，他都是马上要进土的人了，还想那么多如果干什么。以后怎么样，就看他们各自的能力了，他的面子都用尽了。

“行了，你们也别在这耗着了，想想怎么选择吧，是想顾北吃花生米还是忍痛接受，尽快做决定，事情闹大了，你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了。”

“爸，顾北才十七岁！他……”

顾向东觉得自己突然没了力气，十七岁又能怎么样呢，犯了错也一定要接受惩罚的。以前，他知道顾野恨他，当年十二岁的孩子，就敢拿刀和他拼命，那时候，他就知道，自己失去这个儿子了。

今天，看着顾泽那冷冷的笑脸，他才真正的意识到，大儿子的恨不比顾野少，只是他的恨放在心底，没有露出来而已，该做的一样没少做。

顾向东拉着还在哭哭啼啼的徐芳离开了干休所，他这辈子，算是完了。

“向东，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？我不甘心，小北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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