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桌,
我朋友古塔居上坐,
一袭乌檀丝绸。
——德里克·贾曼《色》
我病了一场,一个人淋了一场雨,那日没有月光。
我从西边走来。
在雨雾中,我老去。老得叫人抬不去手,肉都蜷缩,黏在骨头上,只剩一层柴皮。那筋骨脉络,苍冷的血,好像没有什么执住我了。没有什么扯住,只觉得薄弱,薄弱得连风都撑不起。
门外一片绿苔。
可我已经老得看不见这样的美丽。
我能做的不多了。
他们都死了,我的故人,我爱过恨过的人,都死了。我甚至没有什么好为蝴蝶做的。环已经合上,只剩下他和情人的纠缠。我只要等着,等老,或者等死。
这场凌迟来得太长,长得我忘记苦涩。我的衣服沾湿,厚重,耷拉在地。
我躺在车里,绿皮车快散架,开着暖烘烘的热气,烘得人面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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